中國藉 Facebook、Twitter 發動訊息戰，BBC 揭露招標案動輒千萬元

中國官方粉飾形象的「大外宣」政策，如今已向 Facebook、Twitter、YouTube 等平台伸展，日前更群起攻擊香港「反送中」運動，這種「借船出海」的行徑不但令全球側目，也引起西方世界高度警覺。

英國廣播公司（BBC）中文網 26 日發表長篇報導，披露中國官方各大系統，透過動輒新台幣上千萬元的重金招標方式，與中共旗下官媒結合，由這些官媒出面，在上述社交平台及其他管道建立帳號，大力宣傳北京官方的觀點。

紐約時報先前報導，中國為打擊香港「反送中」運動，運用國營媒體及其掌握的上述社交平台發動訊息戰，鼓動反西方與民族主義情緒，試圖醜化「反送中」。

為此，Twitter 日前將 936 個可疑帳號停權，並將禁止中國國營媒體藉 Twitter 發表具宣傳性推文；Facebook 則移除 7 個專頁、3 個社團和 5 個帳號，移除理由是不希望平台「被用來操弄人群」；YouTube 則封禁 210 個頻道，原因是散播香港示威的不實訊息。

由此可見，雖然這種「借船出海」的宣傳策略，在對付香港「反送中」上觸礁，但也同時證明 Facebook、Twitter、YouTube 等平台，如今已成為中國「大外宣」的「重點戰線」。然而，中國至今反而持續封鎖這些平台，不讓自己的網友接觸。

根據 BBC 報導，中國政府近年來的招標公告顯示，包括外交部、中央網信辦在內的官方機構，多次將金額動輒數百萬人民幣的海外宣傳及輿情蒐集案，發包給官媒。這既顯示了官媒和政府間在體制內的互動，也暴露了兩者以商業合約為紐帶的對外宣傳。

報導提到，像是中央網信辦從 2018 年至今年的 2 項大型招標案，內容都是要求投標者「利用海外社交媒體平台，開展網上重大主題宣傳」。結果，2 案都由人民日報得標，金額合計高達 1,068.6 萬人民幣（約新台幣 4,800 萬元）。

令人不解的是，上述 2 項招標案 20 日被網友在 Twitter 上披露後，中央網信辦 21 日便將相關資訊全數刪除。

此外，中國外交部新聞司 6 月間也推出一個名為「境內外輿情服務」的招標案，金額也達 338.5 萬元，要求投標者要 24 小時監看中外各主流媒體及記者涉及中國的報導，並匯編訊息報告。結果，7 月間便由環球時報旗下子公司得標。

而連點閱數、粉絲數中國官方也不放過。2 月間，新華社轄下中國經濟信息社以 500 萬元公開招標，徵求製作及傳播英文短片的投標者，內容是要涵蓋 Facebook、Twitter、YouTube、LinkedIn 等平台，且明確要求「一年內總體觀看量不少於 1,000 萬次」。

到了 7 月，中新社則開出約 125 萬元的標案，為自家的 Twitter 帳號推廣公開招標。內容明確提到，投標者必須在 2020 年 2 月底前，粉絲數量要達到 58 萬。

研究中國外宣工作多年的紐西蘭學者布萊迪（Anne-Marie Brady）表示，中共對宣傳一向採取「飽和」策略，也就是利用每一個可能的宣傳管道，上述社交平台自然不例外，目前是影響國際上關於中國政治議題的輿論。

前媒體人、香港浸會大學助理教授閭丘露薇直指，舉凡在紐約時代廣場螢幕買廣告，以及利用上述社交平台作宣傳等，都是「借船出海」的「大外宣」。

但閭丘露薇表示，中國官媒從來不是英文世界閱聽人獲取資訊的主要來源。而這些受中國影響的社交平台帳號卻推送大量社交性內容，「連專業性屬性都喪失，可能更降低公信力」。